聊城：特战退伍兵瞒着家人赴雅安救灾

秦一杰（左）、付帮亭（右）在灾区。

    两年之前，秦一杰和付帮亭是特种兵。退伍后，秦一杰在北京工作，付帮亭在聊城工作。

    2013年4月20日，四川雅安发生7级地震。当天，秦一杰从北京赶回聊城，随后，与付帮亭坐上了去成都的火车。

    他们要做的是去地震灾区当志愿者。瞒着家人，远赴四川，在余震中，突破险路“一线天”，为灾民搭建一座木板桥，将一批批物资送到山区灾民手里。

    他们在雅安地震灾区经历了什么？见证了什么？5月3日，刚刚回到聊城的秦一杰和付帮亭，在车站向记者讲述了做志愿者的故事。

    隐瞒老爸老妈，我出门旅游

    20日上午，秦一杰正在睡觉时，他的手机铃声响了。这是一个战友打过来的，战友告诉他四川雅安发生7级地震。放下电话，秦一杰决定去雅安做志愿者。

    随后，秦一杰打的来到北京火车站，坐上了去济南的高速列车。坐在火车上，秦一杰首先与在聊城的战友付帮亭取得联系。付帮亭完全赞同秦一杰去雅安当志愿者的想法，并表示愿意与秦一杰一块去。

    从济南火车站走出来，秦一杰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聊城。付帮亭已经在聊城做好准备，随后，他们开车来到临清。一进家门，秦一杰就开始收拾行李。这让秦一杰的父母很是纳闷。秦一杰告诉父母他打算和朋友出趟远门。其实，付帮亭在出家门时，也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趟远门旅游。谎言让两个退伍特战兵瞒过了父母。当晚，他们坐上了去成都的火车。

    四川老乡用摩托车驮着进山

    22日凌晨，秦一杰和付帮亭在成都与另外十几个战友汇合，后来，又有一些志愿者加入到他们的队伍。很快，一支四十多人的志愿者“连队”组成。秦一杰任连长，付帮亭任班长。当天，这支志愿者连队就赶到了雅安。

    志愿者队伍中有一位于姓老板，他在山东经营着一个工厂。看到一些灾民没吃没喝，他从雅安当地银行取出现金，购买了一些大米，准备分发给灾民。但是，通往思延乡的山路已经在地震中损毁，巨大的山石横卧在路上。

    听说志愿者无法进村，村民自发地开着摩托车找到志愿者，用摩托车驮着志愿者进入大山中的村子。

    秦一杰说，进入到思延乡，他们看到很多民房已经倒塌，一些村民坐在倒塌的房子前，显得很无助。还有一些村民已经受伤。在这里，几千名灾民只有11顶帐篷。

    一位99岁的老太太在地震中被砸在倒塌的房子下，后来，在村民的帮助下，老太太才脱离险境，但是，老太太胸部受伤，疼痛难忍。志愿者为这位孤独的老人喂饭，做简单的治疗。当志愿者准备离开时，老人拉着志愿者的手，硬是不让走。

    这是这支志愿者“连队”第一次深入大山深处的地震灾区。为思延乡的灾民送完大米，当天，志愿者又返回雅安。

    芦山到双石镇，突破“一线天”

    此时的雅安，街道上到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。夜里，志愿者就住在大街上。雅安这个地方，经常下雨。当天晚上，突然下起了暴雨。秦一杰正在犯愁时，路边上的一位店铺老板把店面腾出来，让志愿者住了进去。还有两个老人，拿着毛毯送给了志愿者。

    次日，志愿者们采购了一些药品后，继续向芦山县城进发。

    从雅安到芦山县城的道路损毁严重，机动车不能通过的地方，志愿者只能徒步前行。赶到芦山后，很多志愿者已经精疲力尽。休整一天后，秦一杰决定带着连队赶往灾情严重的双石镇，把救灾物质送到灾民手里。

    从芦山到双石镇，只有一条山路。志愿者连队走走停停，有的过往司机主动停下车，让部分志愿者搭乘。就这样，志愿者连队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，向双石镇进发。

    到双石镇，必须经过一个被当地人叫做“一线天”的山路。“一线天”两侧是陡峭的大山，往上看，蓝天只是一条线。地震后，这里随时都有山石落下。志愿者只能冒着生命危险一路狂奔通过这里。

    赶到双石镇时，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。秦一杰带领连队在当地一所中学驻扎下来。晚上，强余震再次袭来，身边的房瓦稀里哗啦地坠落。

    在山崖上搭建临时木桥

    石宝乡在地震发生后的几天内，一直没有消息。去石宝乡的山路已经无法通行。

    那里的灾情怎样？灾民能吃上饭了吗？秦一杰再次下达了“连长令”：把救灾物资送到石宝乡。

    秦一杰说，当时的石宝乡成了一座“孤岛”，唯一通往石宝乡的山路被巨石掩埋。秦一杰打比方说，如果说巨石是一个西瓜，那么大型挖掘机只不过是一个黄豆粒大小。挖掘机面对这样的山石，作业进度可想而知。但是，石宝乡的灾民急需救灾物资，所以，要想进入石宝乡，只能步行。

    快到石宝乡时，坍塌的山石再次挡住了去路。志愿者只能趟过一条河，到对面的山崖上通过。对面山崖上的山路都几十公分宽，如果稍不留神，行走在上面的人就会掉进山谷。

    秦一杰观察地形后，让大部分志愿者就地等待，他带领几个退伍特种兵，顺利地通过了这个路段。走过这段险路后，石宝乡呈现在面前。秦一杰说，石宝乡的风景很美，如果不是地震，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旅游景点。

    为让救灾物资顺利到达石宝乡，志愿者准备在这段山崖上搭建一座临时木桥。

   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，一座就地取材的木桥顺利搭建起来。志愿者扛着救灾物资顺利地进入到了宝山乡。

    进入宝山乡后，志愿者把救灾物资分给了灾民，为灾民包扎伤口。三天后，志愿者返回芦山。

    每天把物资送进大山里

    从石宝乡返回芦山后，来自全国各地的救灾物资已经源源不断地运到了芦山县城。

    虽然，县城内堆放着大量的救灾物资，但是，通往山村的山路在地震中损毁严重，机动车根本无法进村。因此，这支志愿者连队决定将救灾物资向山村里送。

    秦一杰说，机动车遇到山体滑坡的路段只得停下来，接下来就是依靠志愿者扛着救灾物资徒步进村。扛着物资走山路，很考验志愿者的体力。很多志愿者大汗淋漓，甚至脚上都磨出了血泡，但是，没有志愿者一个喊累，都在咬着牙坚持。

    秦一杰说，因为他的这支“连队”有很多退伍特种兵，所以，从一开始，他就要求每个志愿者到村子里，不吃灾民的饭，也不能喝灾民的水，决不能给灾民添乱。有一次，志愿者进村送救灾物资时，一位10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到志愿者累得满头大汗，从家里端着水送给志愿者。看到志愿者不肯喝水，小姑娘竟然跪下，恳求志愿者。“当时太感人了！”秦一杰回忆说。

    灾民打出标语“谢谢你们”

    秦一杰和付帮亭说，四川汶川地震时，他们都在部队服役，现在虽然已经退伍了，但是，当得知雅安地震时，总感觉自己需要拿出一名军人的责任去救灾。这次去地震灾区做志愿者，能为灾民做点事，心里觉得踏实。

    5月1日，当秦一杰这支志愿者“连队”准备离开芦山时。一些村民获得消息后，纷纷来到路口，举着写有“谢谢你们”的牌子向志愿者道别。

    秦一杰说，他和付帮亭和另外十几个战友都是海军特种兵，在部队经常进行跳伞、潜水、射击、反恐等高强度训练，并且还曾经去索马里执行护航任务。正因为有特种兵的经历，所以，每个战友都有很强的心理素质。但是，当看到灾民举着牌子站在路口欢送他们时，他们眼眶里都噙满泪水。

（记者 于新贵）